信访就象治病,某个领域出毛病了,群众心里有情绪了,就会来上门求医。信访干部就是医生,要找准症结,开出良方,对症下药,解群众之疙瘩、化社会之恶急、匡人间之正义。
——余波手记
临危受命,他到了很多人不愿意来的岗位
2015年8月底,余波转任县委群工局局长。在赴任前,原来的分管领导找他谈心:“这个岗位挑战性强,干得孬,很快就会调整,干得好,可能很快,也可能很慢”。时任县委副书记说:“你只要把信访局长干得下来,以后任何岗位你都干得。”他报到后,才知道领导说的是什么情况。当时的武胜信访是什么现状呢?信访积案存量达182件,隔三差五有群众围堵县委机关大门,进出车辆只能绕道走;动不动就进京赴省越级上访,2015年七个月北京非接待场所上访量达44人次,武胜滞留北京的信访人员一度达13人,曾创下9人连续3天到非接待场所的记录,稳居广安第一,在四川也有名有号。为物色这个局长,组织部先后征求过多人意见,均不愿意到岗就任,此前一任局长仅干了七个多月就黯然离岗。面对很多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,余波没有退缩,他告诉职工:“群众工作是我们党的看家本领,群众信访就是送上门来的群众工作,我们要用心干,一起干,用我们的阳光吹散信访人心中的阴暗。”这一干,转眼就是2000个日夜,他成为了武胜信访局有史以来任职最长的局长。这一干,全县信访积案基本清仓见底,信访秩序持续规范,2020年进京越级上访同比下降84%。
“以前,我很担心你在信访局失格,现在看来干得很好”,有老领导给他交流。“现在看来还是你最适合当这个局长”,不少同志由衷的称赞。“我们想找余局长摆龙门阵”,老上访户对接访干部说道。
对症下药,他成了没有行医资格的另类医者
“信访局其实就是一个免费的医院。群众来了先挂号,挂号后进入接谈室问症,领导接访就是专家号,联合接访就是会诊,交办就是开药,最后就是跟踪问效,直至问题解决。”这个理念,一直跟随着余波和他的团队。
武胜县万善镇金乐村谭某云,一个人拉扯着正在上学的2个儿女,家庭非常困难,因城管没收了他在场镇上理发擦鞋的工具,带着上职高的小女儿前来上访求助。恰逢余波接访,问明情况后,认为诉求相对合理,便协调镇上解决,把老谭的工具还给了他,规范了经营摊位,并纳入了精准扶贫对象。老谭在扶贫中想进行危房改造但却没有足够资金,又带着女儿来到了接访中心,余波再次接访了他,了解实情后及时交办万善镇处理。但老谭此后隔三差五带着女儿前来,说问题没有得到解决,一坐就是大半天,经常午饭都不吃,两个人就饥肠辘辘趴在椅子上,给他吃饭的钱也不要。余波感觉必有隐情,在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的基础上,与老谭约定进行家访。进家一看,发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,大中午室内仍感阴暗,地面松软潮湿,没有象样的家具,做饭是用泥巴糊的灶,仅有的一张床上比一些家里的狗窝还不如,有几只水桶,装着当天用的水,看得一行人感到很心酸,难怪老谭及女儿身上总有那么一股难闻的味道,这是无法洗澡的节奏啊。找到了病根,余波便同镇村的同志商量,除了扶贫政策,帮扶措施也要跟上,切实把老谭的问题解决掉。此后,老谭再没来上访。2019年12月,他的女儿突然给余波电话:“余叔叔,谢谢您,我们搬入新家了。我明天和爸爸到武胜给您带了我们自己养的2只鸭子。”余波一听急了,推不掉,那就拿钱给食堂买吧,但400元钱小女孩接后丢在接访大厅地上就走了,说余叔叔我们不能要您的钱。余波想,钱没给掉,那又只有下访,于是发动职工,收集一些女孩用的衣物,带着米油再次来到了老谭家,新的房屋明显亮堂了,厨房、厕所、水缸都整修一新,感觉到了家的气息,老谭一家的精气神明显不一样了。当慰问的物资送到老谭及女儿的手上时,我们看到了老谭眼中闪烁的泪花。
余波(右一)带队到万善镇金乐村下访慰问谭某云
医者,意也,善于用意,即为良医。在经常解决处理群众问题的过程中,余波逐步掌握信访接待“望闻问切”的真谛,经手医治的疑难杂症枚不胜举。80多岁的邓老师,多年信访反映其1955年至1960年受到迫害,要求国家赔偿的问题,余波接访后,用心药医治心病,从革命斗争胜利的不易,到老人家今天享受的幸福生活,特别讲到:“老人家,在您这个年龄,有些已经躺在床上了,有些已经挂在墙上了,而您仍健康生活得很好。”引起了老人家的共鸣,最后决定息访罢诉,安享晚年。80后女老师陈某英,因前夫借债赌球,被判背上沉重的共同债务,而长期在两会期间到人大申诉,经余波接访疏导,根据新《婚姻法》依法依规举证向检察院申诉并胜诉,解脱了枷锁,重新过上了阳光正常的生活。外地务工而走上上访之路的周某胜、曾某学等,在县信访局的帮助下,成功讨要到欠款。一些意外死亡而来到信访局反映的群众,余波也没有推脱,主动与政法机关协调,帮助群众问题得到顺利解决,实现了受害家庭满意、涉事单位满意,消除了社会潜在风险。5年多来,经余波亲手接访调处化解的问题近100件,成为了领导、同事眼中的专家。专家不专,其实另类,但却深受群众信赖。
余波(中三)陪同广安市局同志到问题现场查看处理
无微不至,他是大家眼里的“老黄牛”
在武胜县信访局,要问谁的能力最强,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余波,不仅因为他是局长,而是他知识面广泛,经常能将一些深奥的道理讲得浅显易懂,让信访人能够接受;要问谁工作最累,大家首先想到的也是余波,因为他事无巨细,安排得井井有条,大小材料,均亲自审阅,所有需要领导审定的材料,均要由他审核把关;要问谁的心态最好,大家首先想到的还是余波,90%的时间,大家看到的余波脸上总带着微笑,让人不知不觉受到感染。这“三最”,是余波“老黄牛”本色的真实写照,也让他在信访工作中得心应手。
曾有个政法委的同志与他交流:“以前总感觉工作不顺,处理信访问题配合困难,你来后,感觉一切都变得容易了。”余波同志笑笑没有回应,因为他知道,这不是一切容易了,而是他有一颗不推、不等、不拖的责任心,遇到的信访问题,总是能够及时快速有效处置,并能带动其他单位一起干。起初有少数单位不理解,为什么信访局直接安排我们的工作来了?到领导那去投诉,也有的单位领导直接将余波的电话、微信拉黑,但都没有阻挠余波推进工作的决心。慢慢地,大家理解了,也接受了,并感觉到好处,于是不少单位在推进工作有难度时,经常想到请信访局帮助开个协调会,也经常有单位请教一些具体信访问题的处理方法,面对这些要求,余波总是来者不拒,充分发挥好了统筹协调的职能作用。
余波在武胜县委党校为新提拨科级干部授课
为了让更多的人接受信访理念,余波通过各种途径宣传《信访条例》、宣讲习总书记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人民信访工作的重要思想、宣传违法信访的危害。微信朋友圈、进村入户走访、与乡亲们同桌吃饭,都成了余波宣传信访、宣讲政策的平台。此外,余波还亲自编写课件,多次应武胜县委党校之邀给优秀青年干部、选调生、新提拔科级领导干部、村(社区)党支部书记讲如何做好新形势下信访工作。
余波在礼安镇天桥村入户宣讲政策法规
在余波的宣传带动下,很多党员干部和群众认识信访、接受信访,最终实现了依法信访,促进了武胜信访秩序的有效好转。武胜的老上访户,最喜欢的事就是时不时给余波通个电话,发段语音,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,隔三差五到信访局单独或邀约到余波办公室坐坐。虽然个别上访人在与余波交流中被批评得要哭,但过后仍愿意来找他。“虽然虐我千百遍,待你始终如初见”,也许这就是来访者的心声,因为要让他们突然真正放下心中的执念其实很难,需要的是时不时的心灵宣泄和心理抚慰。
家的温暖,让他始终勇敢冲锋在前
家是我们心灵的港湾,家里有我最需要守护的人,因此我要毫不懈怠、倍加努力工作。——余波手记
要问余波在心中最感激的人是谁,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妻子,没有她守护好家这个大后方,他无法放开手脚,在工作中冲锋在前。要问余波在心中最愧疚的是谁,他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妻子,是她一个人在家里辛勤抚育着3个孩子,陪伴他们茁壮成长。在余波工作期间,她给予了余波无怨无悔的支持和默默的信赖与守候。
遥想2016年10月,当第二胎双胞胎兄弟即将临产时,余波还远在北京出差,劝导滞留北京的信访人回县。在抚育幼儿过程中,他也经常面对紧急情况,向妻子面带歉意出门,有时一干就到凌晨。“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您的一半”。这是余波向妻子的表白。
余波(中)带队到武胜县龙女镇开展下访